Grown-ups 当你逐渐年长（AM） 合集1-7
Notice：
1、本文大多为Arthur第一视角以及第一人称
2、体裁介于日记、传记和片段灭文之间
3、故事来源于本人亲身经历及改编
4、若有意见，欢迎指出，不喜欢可以不客气重重地拍！我不怕疼的~
5、顺便求一发勾搭~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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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故事开始于1988.09.08，那天我认识了他妈妈
如果从头说来，这是个很长的故事。比Merlin的一生都要长。但是我又不得不从头说起，因为我们的故事开始于我们认识之前。
第一个与我们的故事结缘的是Hunith，她是我的继母，也是Merlin的亲生妈妈。哦，这不是说我和Merlin是继兄弟。我们当然是亲生的，有血缘关系的，还有Morgana。她是我们俩的姐姐，也是我的双胞胎姐姐，虽然她从不和我们住在一起。
听说我从小就是个小坏蛋，还没开始记事就已经知道怎么教人伤心了。
首当其冲的是Hunith。
她是在我两岁生日的时候，来到我的世界里的。她很爱我，这种爱甚至远远超过她对她亲生的Merlin的。我很感激她，但从小我就让她伤心难过。这些事我一点不记得，全是后来Uthur和Gaius告诉我的。
呃，鉴于他们一个是我老爸，另一个是我教父，可信度应该蛮高的。
听说我很小的时候，不喜欢Hunith接触我，只要她靠近我，或者想来抱抱我，我就会大哭起来。拼命地哭，直到哭背过气去为止。但是换了别人就没事，偶尔我还会和陌生人玩儿得开心。这让Hunith心碎极了，她常常因此难过得掉眼泪。
好吧，其实我不记得，不过我想我应该不是故意的。
我们说不上僵硬，但也绝对不轻松（因为我一直没办法叫她妈咪，我也不明白为什么，明明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不是我的亲生妈妈）的关系在我五岁生日前的某一天缓和。
那天很平常，夏日午后的空气有点闷，除了我养的那盆太阳花死了之外，跟平常没什么不同的。Hunith在后院找到我，当时我正在用我从小溪里收集的漂亮鹅卵石造个华丽的城堡，当然啦，一个王子怎么能没有属于自己的城堡呢。
她很温柔地替我擦掉了脸上的汗，问我，Arthur你喜欢弟弟吗？
一开始我并不明白她的问题，我问她，我要有弟弟了吗？
是，是的，她说。我记得她当时很紧张，因为她把我抱在了怀里。她力气用得挺大，我觉得有点疼。但我没有说出来，我听得出她很难过，她说，Arthur如果不喜欢，我们可以没有弟弟，我们有Arthur就够了。
喜欢！
我当时打断了她，我说，喜欢，我喜欢弟弟。
如果要认真追溯我说违心话的历史，那么这是第一篇。五岁不到的我没有意识到这是个white lie，我只是不想让Hunith看上去那么忧伤。我违背了我的本心。
Hunith的眼泪打在我脸上。我不明白她是怎么了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我又重复了一遍，并且加上了那个我从没有使用过的称呼：妈咪，我喜欢弟弟，真的喜欢，你别哭。
她的眼泪却流得更凶了，不停地亲吻我，叫着我的名字。
当时的我，毫无办法，只能笨拙地给她擦去眼泪。
这件事情成就了我的另一个第一次。我第一次发现自己面对女人的泪水，毫无招架之力。事实证明，在我往后的人生中，我还要经历这样的场面许多次，其结果无一例外。
如今想来，我感激五岁的我，说的那一句喜欢。
这个词，成就了我一生。
七个月后，Merlin出生。
02
一个值得纪念的愚人节——1992.04.01.——他看了我第一眼
你是个幸运的笨蛋，我经常这样嘲笑Merlin。他掐着日子出生，堪堪躲过了以愚人节作为生日的悲惨命运。不过03.31出生也没好到哪里去，他还是一个白痴。
对那天的印象是从Uthur的早餐开始的。Hunith不在家，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。Uthur做的早餐糟糕得简直没法下口。我算是明白那句法国人评价英国饮食的名言了。“煮熟即可，但求不死。”Uthur将其贯彻到底。
我问起Hunith，结果Uthur说她在医院，等会儿我们就要去看她。我吓了一大跳，跟他说，老爸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。他严肃地告诉我，他没在开玩笑。
为什么？为什么妈咪在医院？
因为你弟弟在医院。
什么？谁的······弟弟？
别傻了，Arthur，是你的弟弟。他昨天出生了。
哈？
Uthur慎重其事的表情，让我感觉消化不良。接着，那一整天我没有再吃任何东西，因为没人给我准备午餐，我又够不到冰箱和柜子。晚餐也因为我太饿了，早早就去睡觉而错过。难过的是，没人发现，他们的注意力全在新生儿身上。
我在第二天Gaius来接我去玩儿的时候，才吃到两天来的第一顿饭。
现在回想起来，我早可以打电话给Gaius或者直接告诉父母，我饿了，但是我没有。我想，我那时候大概是在赌气，跟我自己赌气，跟大人们赌气，跟我刚出生一天什么都不懂的幼弟赌气。
Uthur带我去看他。他红通通的小小的一团，缩在保温箱里，姿势就像在妈咪肚子里一样。
Uthur告诉我，他们给他取名为Merlin，这是个有魔力的名字；将来，他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，我也是一样；我得做个好哥哥，好榜样，保护他，爱他，和他一起玩耍，看着他长大；我们是至亲至近之人，任何事都不能将我们分开。
他好丑，像只拔了毛的猴子。我不情愿地嫌弃起他的外表来，但其实我想说的是，我不想保护他。我后悔了。我不喜欢弟弟。我也不要爱他。
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。
我的朋友Vivian告诉我，自从有了妹妹，她就成了家里最不受欢迎的人，爸爸妈妈开始讨厌她。我不要也变成这样！
我担心得连游玩都闷闷不乐的。我问Gaius，爹地和妈咪会不会不再喜欢我了？
他向我保证，不会的。
但我觉得大人们太喜欢说谎了。Uthur曾经好几次说过要带我去骑马，但他一次也没做到。我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这样答应Merlin，也不知道他答应了Merlin会不会做到。无论怎样，他已经对我失信了。
我不知道Gaius的保证有没有用。
我希望有用。
因为我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的小弟。就一点点。就在前一天我去看他的时候。
他柔软的小手抓住了我的一个指头，我紧张得一动都不敢动，屏住呼吸，看着他缓慢地睁开眼睛。一双很美很美，很亮很亮的，同我一样的蓝眼睛。
我想，我有那么点喜欢他。就一点点。
我会保护他，但愿他不会伤害我。
这是他看我的第一眼。而我是他看世界的第一眼。
03
他是全世界最讨人厌的小baby，好吧，也是最可爱的（上）
如果说我在他睁开眼的那一刻，突然有那么点点兄弟爱了，那么这点爱在他被接回家半天内，完全消耗殆尽。
我讨厌他，完全地，彻底地，极其地——讨厌。
他的声带和脑袋真的没问题吗？
那该死的哭声。
不管我在后院玩石子，还是在阁楼学写字，或者到隔壁的Vivian家里去玩一会儿，他就没一刻消停过。吃饭，看电视，玩拼图，看书，画画，听故事，睡觉。我几乎得不到片刻的清静。
我跟Uthur说了这件事，但他告诉我，我得理解，弟弟还很小，小孩子都是这样子的。
Hunith跟我说了很多遍抱歉，但一点儿用也没有。我不明白，为什么在妈咪整天都陪着他，却没法子哄那个小恶魔睡着不哭。
Gaius说我可以到他家住一阵子。我不想去。
为了两个月大的Merlin，我第一次和父亲吵架，他生气得罚我站墙角。我没听他的，我觉得自己说的一点错也没有。直到现在，我早已经完全是个成年人了，但回想起那次争吵的经历，我仍坚持我没有错。
至少，站在一个六岁孩子的逻辑和立场上来看，完全无错。
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对，那大概是我又让Hunith伤心了。不过没关系，我知道自己是个教人伤心的小坏蛋。她经常为我哭泣。我不能明白；也不用明白。Uthur总告诉我，我该向她道歉，因为她爱我。
你看，这就是我不能明白的原因。
为什么爱要与泪水划等？为什么爱就会教人伤心？
为什么，因为她的爱而我需要道歉？
这些问题，我一直没弄明白。随着年岁渐长，阅历丰富，我仍是不明白，也许一生都不会明白。不过，这都没关系。因为我们是家人。她是我妈咪，Uthur是我爹地，而我和Merlin是兄弟。我们理当为彼此倾尽全力。
所以，我有那么一丝丝后悔。
后悔当初跟他们争吵，后悔说，他是你们的儿子，不是我弟弟，我厌恶他。
这话不是真心的。这只是一个被哭声困扰的六岁男孩的胡言乱语。
你不想做他哥哥，那你也别做我儿子了！
Uthur吼出这句话的时候，我害怕得忘记了怎么哭。
但Merlin好像听懂了，他听懂了摇篮边Hunith心碎的哭声。那个晚上，我抱着腿在床上坐了一晚，婴儿恼人的啼哭声却整晚没有响起。
接着是第二个晚上，第三个晚上，第四个······
他的哭声再没有在夜晚出现。
我终于得以安眠，同时与Uthur的关系一落千丈。
为了那句残酷的宣言，我被流放。Uthur拒绝我靠近婴儿房，或者任何Merlin活动（Hunith抱着他）的范围内。我搬到了整栋房子里离婴儿房最远的房间里，我的用餐时间和他们一家人（Uthur肯定很想把我从家族上除名）的错开，我几乎不再与Uthur交谈。
幼稚园家长日那天，我的老师Ms.Cater问我为什么只有我的家长没有来。
我没有回答她。因为我没通知他们。
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愿意来。
我不想失望。
可我最终变成了Vivian。
04
他是全世界最讨人厌的小baby，好吧，也是最可爱的（下）
那个夏天过得漫长且短暂。
在Uthur对我的视若无睹和我的无所事事中，不知不觉到来，又悄无痕迹地离去。
Hunith和Gaius都叫我跟Uthur道歉认错，请求他的原谅，但我不肯。我不想跟一个讨厌我的人道歉，不仅狼狈，而且卑微。好吧，那时候我还不会用那么高级的词汇，我只是既委屈又不甘。
我不知道我是否还能算作他的儿子。
因为我没再说过愿意当Merlin的哥哥这种事。我不知道这样我还能不能算作是Uthur的孩子，根据他所说的那句话来看。
而且，他不再理我了，就好像我是透明的一样，他不和我说话，也不在乎我做了什么。
在暑期即将结束的时候，他给我下达了判决。
我不能再就读原本的牛津大学附属小学，我得离家很远，去到苏格兰的一所独立寄宿制学校继续我的学业。寄宿制学校。一个人生活。我六岁生日前的一周就出发。
我是牛津人，为什么要去苏格兰上学！
我震惊得眼泪直流，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，就好像突然成了个哑巴。魔鬼抢走了我的声音。
我拉着Uthur的袖子，拼命摇头，嘴里只会发最简单的“No”和“Please”。我从没有这样可怜地哀求过别人，这是第一次。在之后的很多年里，可能在我整个人生里，这是唯一一次。我肝肠寸断地哀求他不要丢开我。
Nononono！！！Please！！！Dad，I am turly sorry！Dad！Please！！！
我哭得可真惨。
可惜，没用。
我几乎整个人挂在Uthur腿上，眼泪鼻涕蹭得一塌糊涂。我忘了我说了多少次对不起，我爱Merlin，求你之类的，但是没有一句起作用的。我的运气背到了极点，连Hunith都出去购物了，没人能替我求情。
Uthur的表情有一点不忍心，但他最终只是轻描淡写地安抚我，Arthur，做个男子汉，别总是哭哭啼啼的，这不会要了你的命。
这会要了我的命的，他不明白。
我被抛弃了。
因为我不想做个好哥哥，因为我说了那句话，因为我的父母现在有另一个孩子了，他们不再要我了。
我终于明白求人无用，然后我就止住了痛哭。
出发前，我去和妈咪告别，她正在哄Merlin睡觉，但他一直在哭，怎么也不肯停。这竟使我萌生出一种他在挽留我的错觉。也许他是唯一会爱我的人了，我不确定地想，妈咪大概也爱我，只是我可能不需要了。
我第一次拥抱了Merlin。
说实话，也算不上是拥抱，就只是我在妈咪的帮助下抱了他一会儿。
他渐渐安静下来了，一双睁得大大的蓝眼珠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，胡乱挥舞的小手抓住了我的领子，轻轻地扯着，小嘴一动一动地，像条小金鱼一样吐着泡泡玩。
我从没这么仔细地看过他。他是个漂亮的小宝宝，头发打着黑色的小卷儿尤其可爱。
他喜欢你，Arthur，Hunith说。她的眼里都是不舍和哀伤，她把我们都搂在了怀里，亲吻我们的额头。她说，愿上帝保佑我的孩子们。
Merlin天真懵懂地一下一下拉扯我的衣领，然后冲我咯咯咯咯地笑起来，眼睛弯成两个小月牙。
我也低下头去，亲吻了他的额头。
Thanks，Merlin，for all these.
05
第一次与他分别，只此一次没有思念的分别
Uthur没有来送我，也不让Hunith来，他说我该学会独立了，就像雏鸟终要离巢。他对待我的态度，更像是母鹰对小鹰的训练，悬居于断崖，坠落于山风，若不能展翅高飞，就只会粉身碎骨。
今时今日，我很感激他，感激他残酷冷漠的作风，成就了后来的我。
但当时，我只是板着脸，面无表情地跟着Gaius踏上了未知的旅途，心里没有怨恨，却是冰天雪地。
说到这里，我开始迷惑了。我不知道这算是我的故事，还是我和Merlin故事的一部分，因为当我再次见到他已经是两年之后的事情了。这期间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，也收获了很多，但都与他无关。
第一个伸出友善之手的是Lancelot，虽然我不知好歹地拒绝了他。
他是一位高年级学长，身兼多职（级长及游泳队长），多才多艺（参与了多个社团，并成为骨干人物），个性也不错（和善细心）。哦，更值得一提的是，他是我的帮扶学长（God brother），一对一的那种。
关于我对人爱理不理这事，他的好兄弟Gwaine（这货也是个学长，一贯吊儿郎当的）不止一次说我“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”。随后，他就从Lancelot手上接过了管教我这活儿。说实话，他是个很不错的人，只是那段时间我心情糟糕的很，谁都不想搭理。
没多久，我就得了个“傲慢王子”的称呼（Prince of insolence）。感谢大家的夸奖，我荣幸非常，乐在其中。
Gwaine的管教也成功以失败告终，这让他在Lancelot面前丢尽了面子。
我的任性和不合群，引起了文学老师Mrs.Watson的注意。她很关切地问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，我可以说出来，她可以替我想想办法。
她温柔的苏格兰语调使我想起了妈咪。Hunith来自法国洛林，说英语时总带着旖旎多情的法语口音。她曾用那独特的语调为我说睡前故事，诵读一些我听不懂的诗篇，伴随我安然入梦。
我只是想家了，夫人。我这样回答她，委屈极了。
善良细腻的Mrs.Watson五官皱成一个忧虑的模样，她心疼地将我搂在怀里，一个劲儿地安慰我，称呼我为，可怜的小宝贝儿。
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香气，不浓郁，但足够令人心安。那大概就是独属于母亲的味道了。我都快忍不住哭出来了。
我很快拥有了新室友，打破了原本独居的生活。
这个突然闯入我日常，抢占了我一半活动空间的家伙，叫John Watson，日后成了我最好的伙伴之一。唔，光看名字，你们也该发现了，他就是Mrs.Watson的儿子。好心的Watson夫人将她的儿子送到了我身边，以期消磨我的忧伤。
Johnny（大家都这么叫他）是个可爱的男孩，笑起来软软的，长得有点像Teddy Bear，在同龄人之中很受欢迎。他是个孩子王，小伙伴们都很乐意听他的。
不过，可能Mrs.Watson对他有特别叮嘱，他总是围在我身边陪着我。
我很高兴能成为他的朋友，虽然我从未将这话说出口。
他改变了我到哪里都不受欢迎的悲惨处境，虽然这其中大半原因在于我不讨人喜欢的个性。
要是Merlin将来也这样就好了，我想。
这是我离家半年后，第一次想起我的弟弟。
我第一次期待他的成长。
06
一次暂别与一次相遇，原来我们身边的人永远来来往往（上）
Johnny是个很棒的朋友。
我们一起玩闹，一起上课，一起生活，学会用恶作剧去捉弄老师和同学，测验前互相帮助解决那些难题，装作身体不舒服骗Watson夫人给我们做更多的小甜饼。
他撒娇耍懒，用他那双可爱的puppy eyes萌翻了Gwaine（Gwaine和Lancelot互换前是他的帮扶学长）。最终Gwaine潇洒地手一挥，表示放过我这“傲慢的混小子”了。他和Lancelot还教了我们踢球和游泳。
Johnny是个小个子，可他踢起球来比我还拼呢。他敏捷地在人群里穿来穿去，像只快乐的花栗鼠，矫捷得谁都拦不住他。不过好在游泳上，我的身高比他多那么些优势，不至于那么狼狈。
圣诞假前，Mr.Luke宣布我为下一年的新生级长，因为我在学习和社团活动中的优秀表现。
但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，有些乌云笼罩在我心头。
第一件就是我没有接到家里叫我回去共度新年的消息。
整一个学期中，只有Gaius抽空来看过我两次，每半个月也总会打电话询问我的近况。Hunith常常给我寄些我爱吃的和爱玩儿的，还有一些图案有趣的新衣服，其中有一次特别附上了Merlin的照片，和我穿着一样的亲子装。
只有Uthur对我不闻不问。
他每月给我寄来大量的零花钱，远远超过我的生活所需和我的处理能力，却从不指示我怎么做。
我不知道这么多钱我能用来干什么。于是，我拿出其中的一部分交给校工姐姐Mary，请她每周都为我带一束花，有时候是百合，偶尔是雏菊，最多的是康乃馨。我每次都会亲手将它们插在Mrs.Watson的办公室里。
结果证明，我是对的，这位优雅的夫人热爱生活并且很喜欢花。每次收到鲜花，她都会开心得像个小女孩，哼起轻快的歌谣，甜蜜地叫我小绅士。
我还用这些钱邮购了许多糖果和巧克力。
然后，它们彻底摧毁了Johnny的牙齿。我没那么喜欢甜食，幸运逃过一劫。
Mrs.Watson无奈地小小教训了我们一顿，建议我可以多买些书籍而不是零食，文学的魅力远胜过巧克力的诱人。然后，我和Johnny就安静地听她谈论雪莱、拜伦和济慈。这些人我们一个都不知道，但我们都没有插嘴打断她。
她眼里的着迷、沉醉与向往在我尚且年幼的心中留下了难以泯灭的印象。
我从未如此执着地喜欢过什么东西。
这样的感觉应该很好。
只是我还小的时候不知道，这样的感觉竟也会使人心碎难抑。
Uthur最终还是来了电话，他让Mr.Luke转告我，圣诞节期间他和Hunith会带着Merlin去柏林玩儿一段时间，Gaius有自己的事情要忙，我如果不想在学校里过圣诞的话，他会拜托一位朋友照顾我一段时间。
我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，很努力不让自己在Mr.Luke面前丢人地嚎啕大哭。
但我的鼻子真的好酸，眼睛真的好痛啊。
我扭曲古怪的表情吓坏了Mr.Luke，他连忙来安慰我，我却甩掉他的手，跑开了。我在浴室里躲了一下午，晚餐也没去吃，直到Johnny想洗漱休息了，我才不得不出来。
接下来一周，我再没开口说过一句话。
很快，假期就到了，在那之前，我们送别了提前毕业的高年级们，包括Lancelot和Gwaine。
07
一次暂别与一次相遇，原来我们身边的人永远来来往往（下）
这是我们学校的传统，高年级们的最后一学年只有一个学期。之后他们就会回家或者去别的学校继续做些准备，好在下一个秋季到来之际，顺利进入中学。
当我们达到大厅的时候，许多男孩女孩们抱着他们的帮扶学长学姐们，小声地啜泣。低语与泪水交杂成一片，空气中弥漫着难言的哀伤。
Johnny也很难过，抱着Lancelot哭得一塌糊涂。
Gwaine忍不住揉了揉我的头，告诉我其实他挺喜欢我的，我有点像他弟弟Percival。我沉默地没有做什么，没有反驳他，也没打掉他的手。
难得这么乖啊，Arthur，他得意地大笑起来，将离别的愁绪冲散了不少。
我也是个哥哥，我闷闷不乐地说，跟你一样。
他看起来有点诧异，然后拍着我的肩膀，肯定地说，你会是个好哥哥，一定的。我勉强笑了笑，不敢苟同。他只是讲着让我高兴的，我知道我是怎样的人。
许多年过去了，我对那晚的送别会印象大多已经很模糊，有些细节却清晰得仿若昨天。
我喝了很多番石榴汁，吃了很多羊腰子馅饼，没有碰哈吉斯（我讨厌动物的胃）。Gwaine偷偷喝了点教师席上的酒精饮料，然后就开始颠来倒去地胡说起来。Lancelot再三向Johnny保证，他会回来看望我们的。
时隔多年，我始终记得校长Mr.Henry那天说过的：“今日我们一别，只为他日美妙再见。”
后来，我又遇见过许多人，又一一与他们说再见，只是心中再无伤感。
我希望能与他们再见。
夜渐渐深了，人潮都已退去，喧嚣不再，只余散场后的冷清。我和Johnny留下来帮Mrs.Watson和其他老师校工们一起收拾残局。其实我什么都不会，但我想为他们做点什么。
Johnny在收盘子，收着收着，他又难过地扑到了Mrs.Watson的怀里。他是个感情充沛又温暖柔软的孩子。而我不是，至少面上不是。
我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大厅，回了房间。
Mrs.Watson大概安慰Johnny到很晚，因为那晚上他没回来。而我数了一晚上的星星，直到靠着窗台在椅子上慢慢睡着了。
Johnny和他妈妈好几次邀请我和他们家一起共度圣诞。
我摇摇，没有答应。
我以为我会在学校度过我的假期，但是Uthur的朋友来了。意外地是，他们全家一起来接我回去。Holmes夫妇的确是很热情开朗的人，但不得不说，他们的两个儿子，同我相处得并不愉快。
其中，小儿子Sherlock尤甚。
初次照面，我就对他尤为不爽。
那时候我刚刚在学校的家长接待室见了Holmes夫妇还有他们的大儿子Mycroft。同他们短暂交谈后，我回房间整理行李，Mrs.Holmes让Mycroft来帮我。
我一推门进去，就见我床上横躺着一个家伙，隔着一条过道，眉飞色舞地跟Johnny说着什么，逗得Johnny咯咯直笑。
众所周知，我讨厌别人乱动我的东西。
他大咧咧地躺在我床上，鞋子都没脱，而Johnny竟然没有制止他，我气得简直要发疯。
就在我要冲过去，把他从床上扯下来的时候，Mycroft把他叫起来。
Sherlock.
然后Johnny快乐地大笑起来，原来你叫Sherlock。他们互相不知道名字，却已经是朋友了。
看吧，这家伙不仅霸占了我的床，现在还要霸占我的好朋友了。
六岁的我满心气愤。
而长大后我才明白，有些相遇是命中注定的。
正如John遇见Sherlock。
又如Merlin生来遇见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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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谢支持与喜欢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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